唯有注視黑暗的時候,才會發現閃亮的東西。可惜所有人都不擅長。黑夜使人發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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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我的詩就放在口袋裡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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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詩就放在口袋裡
是蛇的孵化處。未成形的子彈。等待
成為世界的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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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詩來自路邊婦人的一瞥
馬路。自己問起話來。和她鐵籃子裡
一尾被綑縛的活魚
牠答:「從未見過如此乾涸的藍色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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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詩死了被烹,活了被丟棄
「太嚇人了。」有人解釋著
就像電流並不是為了穿過人體
而是,恆定運轉著機制
但有些人
生來講求極致與機運
成為閃電下的受難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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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詩不需要葬禮
盯著一面紅牆,不想像血
就是對他最好的哀悼
想像最好的派對
最好的一對雙唇
或者曾惹起誰的一對紅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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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詩將成為風,或比風更淡的東西
潛藏、流轉、遭人遺忘
但一旦有人憶起
在曠野裡的中心
灌木將會
生長
為脆弱增補結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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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詩不比幽魂還糟吧
至少,他還有些顏色
沒忘了節奏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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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詩曾經也渴望牽著誰
一起散步在太陽底下
但往往走沒幾步,還沒說幾句話
就已被原定解散
可能是假日擁擠、一曲爵士樂、一把長傘
妨礙了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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曖昧不止的夜晚
我的詩出來搗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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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被丟到火裡
狗挖通了前往地獄的通道
一隻螞蟻成了君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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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我的詩就要醒了
你快告訴他
他的地址
還有他的名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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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他回到我的口袋裡
這裡比不上世界的黑暗
(那樣使人嚮往,心醉神迷)
但這裡有安全的
安全的黑
我的詩毫無防備